【族风纪】一句话两个人震碎石丸三观四年没缓过来（4）
阅前请注意：
1.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大和田さん！
2.上对：一句话两个人震碎三观，石丸四五年缓不过来
下对：六月份七句话胡诌八扯，男同九十次还在吵架
3.是给大和田君的生贺！全文内容较长，会分成四部分，分别在早晨三点、早晨六点、上午九点和中午十二点发送！
4.是纹土女装的脑洞！
5.本文的另一个标题是《流苏鹬》，谢谢提供标题的号鸟亲和香菇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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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之后又见了几次面，和第一次相比当然愉快不少。大和田甚至有一种错觉，他感觉石丸不仅能够理解他，甚至还能陪他继续走下去。这样当然好，但最大的问题是：石丸喜欢的到底是不二咲小姐——大和田纹土虚拟出的角色，还是大和田这个蹩脚的扮演者呢？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石丸最初喜欢的明明是不二咲千夏这个漏洞颇多的形象吧？主动要求见面的是他，率先告白的是他，提出约会的的也是他。石丸可能真的对这个假人一见钟情了。
大和田不喜欢弄虚作假。他和石丸走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或许不二咲送他的这身衣服越来越紧了，它会缩水吗？无论是再真挚的感情，仅靠谎言是无法维系的……更何况他们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情——或许只是大和田分不清。大和田对石丸是好感吗？是喜欢吗？是……爱吗？
大和田晃了晃椅子，教室里的椅子都没有靠背，不过没关系，坐在最后一排的他能靠在墙上，这是没人管的。他看着自己前桌的山田，脂肪在后脑堆叠下来挡住脖子，这让他想起来连绵的波浪。山田的头一直低着，大和田知道他在忙着画画，为那个什么二次元奉献自己的热情。山田喜欢一个虚拟的女人，巧的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一点的石丸居然也喜欢上了一个虚拟的女人。大和田盯着山田的后背，思维随着铅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发散，想顺着时间的踪迹找到一个确切的、真实的答案。
在那次谈话之后，他没想到石丸会拦下他。应该说，他没想到石丸会因为这次争吵郑重其事地向大和田纹土道歉。
不知道过了几天，反正就是风和日丽风平浪静的一天，大和田正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就在这时，风纪委员在走廊上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鞋尖直直朝着大和田的方向，把他拦了下来。大和田完完全全被这一出弄得摸不着头脑，就当他困惑地摩挲起后脑的头发时，听见石丸的身体里爆发一阵大喊：“非常抱歉，大和田君！！！”
这股声浪几乎要把大和田的特攻服掀翻，好像教学楼都颤了一颤，人群盯着石丸的方向，发现风纪委员居然是在向暴走族道歉后迅速围了上来，大和田甚至能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
“你这是干什么啊！”大和田被吓了一跳，还不等他朝后退一步，石丸就迅速直起了腰，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坚定，把大和田定在了原地。
“对不起！我之前一直用自己的价值观去衡量你的行为，做出了很多过分的事情！希望你能原谅我！”石丸一字一句说得刻板又认真。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没生你的气！”大和田这才反应过来，石丸居然真的来找他道歉了。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高兴又泛着酸。大和田说不清原因，只是把它归结于石丸道歉这一行为太让人惊讶了。
现在想想，他当然为石丸的道歉高兴，这意味着石丸和他算是互相了解了。尽管自己并没有怎么和他袒露家庭或是背景，但石丸却一点不剩的全都抖露出来，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坦诚相见。他和石丸已经是单方面坦诚相见的关系了。而另一点，石丸和那个虚拟出来的女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居然连她提过一嘴的道歉都能记下来并且付诸实施，他不会真的想和那个女人过一辈子吧……即便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大和田也很难冷静下来。
他确实在妒忌那个女人，妒忌一个不存在的人。大和田妒忌那个女人只需要披一层衣服就能和石丸亲密地交谈，而本应和石丸在一起的自己只能假装素不相识。但这又能怎么样！跑到石丸面前告诉风纪委员他就是“不二咲的姐姐”？先不说石丸相不相信……光是这一招就已经拙劣得让他发笑了！
他大概确实喜欢石丸，已经超越了好感的喜欢，但他不觉得这是爱。爱是要在相处中共同培养的，爱需要坦诚和忠诚，而现在他两条都不达标。如果石丸真的愿意去爱那个虚拟的人……先不说他是否会为石丸毫无保留的信任而羞愧，他肯定会为这件事嫉妒得发狂。
那要坦白吗？他应该坦白吗？还是靠着女人的外壳多消磨一会呢？当然，他肯定是想和石丸再相处一会儿的……并且现在都已经是这个进度了，贸然说出来的话，他们甚至连朋友都做不了……！要不再拖一会坦白？拜托，他已经拖延了好久了……自从下定决心要坦白开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次约会！即便清醒地知道应该早点结束这一切，但一看到石丸笑起来的表情，他很快就把这些事抛诸脑后了——坦白做什么，他还想再聊一会！
大和田甚至抱有一种自己都不寄予希望的期望，或许他们在走到那一步之前就会分手了。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无论是石丸还是自己，他们都不可能那么草率地结束一段感情！既然要做那就认真去做，无论是大和田还是石丸都信奉这个行事准则。
那要怎么办？那应该怎么办？
你应该找他坦白！理智告诉他。
但我不想就这样离开！石丸一定会生气的！他用根本不能成理由的理由反驳理智。
好吧、好吧。就这样，他们就这样一直拖下去，拖了一周、十几天、然后一个月。他们还会拖得更久，如果石丸没有选择那么做的话——
“我有话想对不二咲小姐说！”他快步走到大和田身前，伸出手臂拦住打算朝前走的暴走族。
“嗯，你要说什么？”大和田在撞到石丸身上之前住了脚，他看见小男友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不难从石丸闪烁的目光中看出他刚刚经历过一番思想斗争，大和田心头突然一颤，他想他知道石丸要说什么了。
“我——”
“等一下！”大和田抢在石丸一口气把话说完之前打断了他，“我想你可能需要先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非要拦在这个时候说？他知道石丸一定是诧异的，甚至还会觉得不安，这在正常不过了。毕竟石丸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他就是那个被他道歉的暴走族。但他得说出来，必须得在那句话之前告诉石丸，否则就是欺骗。
男子汉从不欺骗。
大和田的手腕挂着一根发绳。之前找朝日奈要的那根已经还回去了，但他又买了一根。虽然心里想着能拖就拖，但他一直在为这一刻做准备。每次和石丸出去的时候他都带着这根发绳，为的就是自己哪天能够光明正大地坦白这一切。只是这和他幻想的有些出入——至少他以为他能主动说出这个话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灰溜溜地被迫承认。
“什么？”石丸问。
大和田没有说话。他用右手把过长的刘海朝后拢去，左手收紧脑后的碎发，两只手隔着头发丝合在一起，先用左手握紧，然后套上右手的发圈。
凉爽。这是他把头发扎起来之后的第一个想法。长而卷曲的刘海把他捂得满头是汗，总是趴在后颈上的头发让他的头更密不透风。脱去伪装给他一种爽快的感觉，他笑起来，抬头去看石丸的眼睛。
很难说他的小男友到底是什么表情，因为石雕和惊恐本就是格格不入的。石丸的嘴唇朝上推着，好像要把五官全都顶到额头上去。这看上去很有意思，因为大和田从没想过石丸原来还能做这种表情！
“不二咲小姐……？”他的声音有些抖。
“是我，不过我更喜欢你喊我本来的名字：大和田。”大和田当然知道石丸会经历一番思维的激荡，但他所能做的只是笑着，然后把这一切尽量合理化。
“……”石丸茫然地眨着眼睛，大和田似乎能看到他的鬓角里滴出一滴冷汗，“那我之前遇到的是……？”
“是我，一直都是我，你最开始见到的那个就是我。”大和田回答。
石丸看上去完全呆住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敢置信，很生气甚至、呃，想把我打一顿。不过现在你先听我——”
“难道我是一个同性恋？”
这下轮到大和田呆住了。“啊？”他没想到石丸会把这种事说得这么明明白白，虽然它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大和田并不觉得石丸是会坦荡承认的那种类型，尤其是，石丸根本算不上什么同性恋。因为在他眼里大和田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女人。
“不，你听我说。”他还没有差劲到要去误导别人性向的地步，“你喜欢的是不二咲的姐姐，在你的印象里她一直是女性所以你喜欢的是女性，是异性，你不是同性恋。”
但是石丸反驳：“我喜欢的虽然是不二咲的姐姐，但那个姐姐其实是你，你是男性但是我喜欢你，所以我是同性恋。”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难道风纪委员脑子里只会想这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吗？大和田花了很久向石丸解释他并不是同性恋这一事实，但他刚一这么说，石丸就立马开始反驳他。搞得他好像是戒同所的人一样！而事实上，他只是想要告诉石丸这只是一场误会！虽然他们确实短暂地在一起了，但这又不代表什么！它依然是个误会……如果不解开这层误会，他们就永远无法再向前一步。
“不，你不是！”
“不，我是！”
“你不是！你看清楚了，在坦白之前我一直是另一个身份！”
“就算这样，大和田君是男性的事实是是无法改变的！”
“你喜欢我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男的！”
“可事实上你就是男的所以我是！”
大和田觉得脑袋直嗡嗡响。他想要解释清楚，但石丸的态度却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配合。“不、你不是！”大和田伸出双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你不是我是！我是总行了吧！”
石丸的脸上出现了一片空白。“这是什么逻辑？”他紧紧握着右拳，好像握着一条长长的线。
“好吧——让我来重新解释一下这件事。”大和田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也跟着放了下来。
“因为一个可笑的要死的赌约我不得不穿上不二咲的衣服并且假装是他的姐姐——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姐姐！他是独生子！”
石丸静静地听着，大和田看不出他的想法。当然，石丸是脸上藏不住事的，但脑子转不过弯的时候要另当别论。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是那个什么不二咲，我知道我欺骗了你、我应该向你坦白但是……”大和田把这些话一气儿说完后喘了一口气，“但是，这个风纪委员私下里怎么他妈的这么可爱我想和他继续在一起，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个事实！”
“所以我是、我是总行了吧！我在知道你是男的的情况下喜欢上你了！别纠结这些根本不重要的事了！”
大和田连珠炮似的把这段话喊出来，石丸的表情依然空白，看上去竟然有一种冷淡的错觉。风纪委员站在大和田面前，几乎是立正的姿势，这种反应比之于大和田的坦白实在是过于粗鲁了。“大和田君。”他许久不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能打不开，冲不到头顶，直直地扔向地面。大和田就看着他。
“我并没有觉得多么有压力，大和田君不用这么为难自己。”
大和田的脸看上去好像被砂纸刚刚磨过，表情模糊不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同性恋的路很难走……这是必然的。它违背了人繁殖的本能，即便现代人们高呼自由，它依然是特殊的、特别的、曲折的。但我不会被社会的压力压垮！所以大和田君尽可放心！”
“说了这么半天你怎么还在想这件事啊！”大和田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难道他真的不会和别人沟通交流吗？还有，石丸最后说的那段话……他是接受了吗？还是仅仅在就事论事？
“因为、因为即便知道了不二咲小姐就是大和田君，我依然很喜欢你啊！”石丸的表情慢慢变了，呈现出一种坚定的、不动摇的神色，“既然知道大和田君是男性的话……我想、我应该也是吧！”
大和田被石丸的话打了个猝不及防。他愣在原地，又马上别过头。“你觉得是……那就是吧！那你这种人没办法……真是够了。”
“那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直说就好！”大和田的身体突然绷紧了，久违的紧张束住他的喉咙，想要突破这一层阻碍必须足够用力才行——“既然我们相互喜欢的话，再谈下去也没什么问题吧！”
石丸的头发被他吼得朝后倒去，好像经历了狂风肆虐的麦秸秆。
“那是当然！”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发型一边笑，“大和田君，让我们相互扶持走得更远吧！”
“谈个恋爱而已！你也太正式了吧！”大和田突然觉得的身体畅通起来，这是另一种意义的飘飘然，他感觉自己几乎要变成大头娃娃，“……不过，好啊。”
然后，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大和田也终于能把那套衣服封进衣柜，他发誓，等回去脱下之后，他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穿上它。只是还有些疑惑在他的脑海里徘徊不去，比如说，石丸对这件事的接受能力简直太强了，强得他怀疑石丸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于是他就问了。
“这个啊。”石丸的回答没什么避讳，“其实我最开始真的以为大和田君就是不二咲小姐来的！毕竟健壮的女孩子也不是没有！但是那次吵架的时候，大和田君的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还在暴走族这个话题上牵扯了那么多……并且联系到大和田君和不二咲君的关系，隐隐能推理出结果！”
其实只要仔细打量打量你旁边的人就能看出来了吧？
“所以说你早就知道了？”大和田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亏他还纠结了那么久，原来只是一句话的事！“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刚刚还摆出一副要告白的架势……”
“我其实不是要告白！”石丸得意地笑了起来，双手叉腰，白色的制服被挤出了褶皱，“我只是想试探一下大和田君！毕竟，我不知道大和田君这么做是不是在开玩笑……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
“你这么说，其实是我想多了？”大和田想摆出气恼的表情，但很快就绷不住笑了出来。
石丸跟着他一起咧开嘴笑：“不过大和田君，我还是有很多疑惑的！”
“问吧！反正我也没什么能瞒你的了。”大和田无奈地耸耸肩。
“大和田君刚刚喊不二咲君喊‘他’……是口误吗？”石丸的表情动摇了一下，他不是很能接受这件事。这当然不能怪他，毕竟相处了那么久的女同学居然是男生，这种事并不是易于接受的。
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大和田觉得没什么好瞒的了。并且他早就咨询过不二咲的意见，所以大和田理所应当地点点头，回答说：“是啊。”
大概嫌一句话说不明白，大和田又补充了一句：“我和他，我们两个都是男的。”
“居、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的吗！”
一句话两个人震碎石丸三观。
以至于在未来四年内，石丸对身边的女生都怀有一种警备心理，生怕哪位又是男扮女装被他一口气冒犯到底。这种事情只要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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